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中年女冠/富观祠主;才慢慢的从昏阙中醒来。然而她却发现自己目不能视,深陷一片黑暗之中;想要摸索身上藏着的小物件,却被缘着关节紧紧的捆扎着动弹不得,不由就一颗心思沉了下去。
“是谁?”她也慢慢想起了,失去意识前的场景;没有看见任何敌人和异常征兆,突然船上所有人,就争相扑地不气。她努力平复下心情,作出若无其事的口吻喊道:“何方人物,竟然要为难,吾这个出家之人。”
“可笑……”随即有一个,宛如铁砂打磨般的声音,在她面前突兀的响起;然而,经过特殊听力训练的她,却没有能够感知到,任何活物所存在呼吸和心跳、血液脉动。就像存在着一个无形黑洞,吞噬了残余感观。
“五通神的外道余孽,你们不会以为,躲到这岭外之地,就能置身事外了。”那个沙哑声继续道:“大名鼎鼎萧氏禺藩已遭了报应,你们自然也跑不掉。更何况,京师游仙观的宋娥落网多年,当下也该轮到你了。”
“不可能,她绝不会……”听到这句话的富观祠主,不由全身都战栗起来;惊骇欲绝的喊道:随即就自觉失言,死死的咬住了舌尖,用剧痛遏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后话。但下一刻,她的臂膀突然被锋利异物扎了下。
瞬间,从伤口处迸发的剧痛,像是烈火燎原一般的侵蚀了,她全身的每一块肌肉;让绑紧的身躯和肢体,如同过电一般,激烈抽搐扭曲着。像被拧过的汗巾般,从体内挤出大量的汗水;曾维护得宜的脸上涕泪横流。
却是痛楚难当的再也说不出,任何一个额外字眼来。如此剧烈的疼痛,就像是无边无际的浪潮,不断往复冲刷、摧垮着她,竭力想要维持的最后一点理智和清明;直到她闻到了一种馥郁的香味,突然混身松弛下来。
与此同时,在她身下迅速崩泄,流淌出一片熏人的臭味。然而,富观祠主却浑若未觉一般,浑身懒洋洋的只觉无比惬意;眼神也变得涣散、迷离,只想沉静在这种短暂的松弛和安逸中。随即那个沙哑声音再度开口:
“郑王都已倒台了,麾下那些党羽更是风流云散,你一个区区五通邪教的死剩种,还能指望什么?又是谁人给你的自信,敢在这岭外的广府之地,重新开始教门的勾当……”下一刻,再度扎入臂膀的剧痛淹没了她。
“并非郑王,也不是萧氏,更不是国公家的人……”如此往复了片刻之后,浑身像是水里捞出的富观祠主,条件反射一般的开口道:“是当初太仆寺的禹少卿,安排我等一路南下投奔了亥主,才有如今立身之资。”
没错,她曾属于在京畿地区,暗中流行底层的五通神教分支,名为圆融会的地下香社骨干之一;只是后来作为幕后大金主和扶持者的禹藩萧氏,及其地宫密会的大案事发,震惊京师上下,导致相关人等都被一锅端。
作为底层支系的圆融会,因为与之联系不多,暂时躲过一劫;但也因此仓皇逃出了京畿,南下来到了淮扬之地;并且在内应的介绍下,得到当地流行的大云教庇护但好景不长,她们很快被大云教的内部斗争所波及。
一部分人直接融入了大云教,剩下的人则是被迫再度南下。一路辗转来到了广府之地,最终投附在名为亥主的神秘人麾下,并改头换面重建了五通神教。以修行为名的房中术和助孕求子手段,为之聚敛钱财和消息。
“那游仙观的宋娥呢,又是怎么回事?当年的事情,你又知道点什么?”站在横梁上隔空审问的江畋,紧接着追问道:“又是谁人命你,使人暗中打探和窥视,东海公室的行迹。……”然而,她的回应却有些意外。
长安游仙观的观主宋娥,居然也是五通神教发展的高层内线之一,也是教导过她的前辈。没错,这位中年女冠/富观祠主,早年也是正儿八经的女观出身;疑似某位贵眷遗弃在观中的私生女,却从小被培养成信徒。
因此,宋娥既是她入门的前辈,也曾是她明面上的师长;以她的年纪,是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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