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面不改色,继续侃侃而谈:
“其二,漕运关系到百万漕丁以及十几万漕军的衣食,运河沿岸三十多城,也因运河而兴,牵涉数以千万计百姓的福祉。”
“漕粮改海后,漕丁、漕军衣食无依,沿岸城池商埠逐渐荒废,终将导致民生凋零,百姓生计艰难。”
“熊科长(六科给事中俗称科长),还真是只知埋头做官,两耳不闻窗外事啊!”次辅李标捋着胡须一阵大笑。
“漕运改海以后,有近三成漕丁去了海上跑船,至于剩下的漕丁,呵呵,如今河运以商贸为主,商船往来比以往多出三倍有余,还愁他们没有生计?”
“至于你说的运河沿岸,因漕运改海而导致城镇商埠凋敝,纯属是臆想。由于南北商路畅通繁荣,如今大运河沿岸的繁华商埠,由以前的三十多处,激增到五十二处!因此受惠的运河沿岸百姓,何止三千万?”
熊汝霖难以置信地道:“果真如此?”
别说是他,就连崇祯和不关心地方的朝堂高官,也被李标的话给震惊到了。
“朝廷也因此得了实惠!”
“以往运河上,共有八大钞关(税卡),天启年间,年税收最高可得52万两。”
“自税制革新以来,如今运河南北裁撤钞关仅存三座,使商家免遭重重盘剥之苦。然而税收却不减反增,去年末三座钞关税收,高达154万两,是天启年间的五倍之多!”
李标说的眉飞色舞。
一百多万两银子,对于如今的朝廷算不得什么。
然而通过这些数据对比,可以看出漕运改海之后产生的巨大经济效益,把崇祯和很多官员再次给惊到了。
官员们都是一阵恍然。
当初国师云逍子执意要漕运改海,遭致几乎全体官员的反对。
这件事牵扯太大了,不仅是牵涉无数官员的利益,还关系到大明的国本。
运河就是大明的大动脉,虽说长了毒瘤,直接做手术给挖掉,风险未免太高了,万一手术不成功,中途噶了呢?
谁能想到,这才过去了短短数年,就有了如此巨大的成效。
国师的眼光、魄力、手段,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崇祯看向熊汝霖,漠然问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熊汝霖早有准备,又找了一个理由:“其三,漕粮改路海上之后,朝廷势必会疏于运河疏浚、修缮,最终会导致黄河肆意泛滥,危及万千黎民!”
崇祯的脸都绿了。
这个小小的科长,今天是故意贬低叔父,在鸡蛋里挑出骨头来吧?
“张卿家,你是河道总督,来跟这位‘熊科长’解解惑!”崇祯的目光落在一名大臣身上。
此人身穿绯袍,锦鸡纹补子,黑瘦黑瘦的,正是河道总督张九德。
“遵旨!”
张九德站出来,朝崇祯拱手一礼,然后瞥了一眼熊汝霖。
那眼神,就如同看一个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
“国师经天纬地之大才,岂容你这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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