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国家还远远不如它。
法国有400种文学刊物,最大的一家发行量才1500份;美国甚至没有纯文学杂志,都是在综合性杂志上刊登文学作品,《纽约客》上通常是两个短篇加上几首诗歌;英国销量最好的纯文学期刊《格兰塔》,最高峰也不过5万份。
这种现象还是颇让业内人士焦虑。
不过一番讨论过后,结论却让大部分人绝望:《原乡》畅销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作者是张潮,没有能复制他的经历,也没有人能扛住他的压力。
在张潮身上,大家看到一种文学传统的复活——文学家不是社会进程的旁观者,而是积极的参与者。
如果你的作品离读者很远,那你本人必须离读者够近。张潮可能本身无意卷入这些争议漩涡,但他积极入世的态度,无意中也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而绝大部分作家,成名后即使还生活在人间烟火当中,但是精神却已经遁入了象牙塔。
所以,研究的重点回到了《原乡》本身。
“纯文学”采用科幻,或者幻想的形式来呈现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关键看它的内核是否能打动读者——张潮无疑做到了。
「乡愁」是一种非常“普世”的情感,不独中国人有;只是中国人的「乡愁」与「乡土」的捆绑更加紧密一些。
张潮的《原乡》虽以福海移民史为叙事基底,却通过独特的叙事结构和哲学思考,突破了地域性题材的局限,精准击中了欧美、日本、韩国等高度城市化社会中读者的精神痛点。
在这些地方,物理意义上的故乡的消逝速度远超想象。东京、纽约、汉城的年轻一代,其祖辈的乡村早已被摩天大楼取代,这些地区的“乡愁”早已超越空间范畴的怀旧,演化为对地域文化流逝的焦虑与对身份认同的永恒追问。
而张潮通过科幻设定与非线性叙事,将“乡愁”从地域性情感升华为对人类精神迁徙的终极叩问,这正是引发跨文化共鸣的核心。
当柏林墙倒塌后的东德人、日本泡沫经济破碎后的“迷失一代”、美国铁锈带工人后代在中找到共鸣时,他们真正共情的不是张潮笔下福海人的移民史,而是人类在迁徙过程当中遭遇的集体困境。
几年后,一位叫做申源浩的韩国导演,拍摄出了一部风靡亚洲的电视剧《请回答1988》。在接受采访时,他深情回忆道:“之所以拍摄这部电视剧,其实种子早在看张潮的《原乡》时早就已经埋下……”
而最重量级的评价则来自哈罗德·布鲁姆,这位“耶鲁学派”的批评家、文学理论家,对《原乡》这样评价道:“我必须承认张潮的《原乡》让我在当代文学的荒原中嗅到了「强力诗人(strong poet)」的气息。……
这部以近乎暴烈的方式完成了对移民文学传统的‘修正主义误读’,对汤亭亭《中国佬》与谭恩美《喜福会》进行了彻底的颠覆。……
更令人振奋的是对科技与记忆关系的处理,张潮在此展现了如何通过「理性崩坏」揭示「精神真实」——这让那些沉溺于‘文化冲突’表层的移民显得如同儿童涂鸦。……
《原乡》证明,真正的文学强者从不惧怕传统,因为他们深谙所有伟大的写作,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弑父盛宴。我仿佛看见张潮正站在惠特曼、康拉德、纳博科夫的阴影中大笑……”
不过这些纷纷扰扰统统都被张潮屏蔽了。
为了躲开关注,他既没有飞燕京,也没有飞福海,而是飞到了广东的深城。
这是他时隔-17年,第一次回到这里。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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