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当然了,魏达只要禀报的内容是江南官场以及士绅的丑态。
“魏公,现在能详细说说,龙禁尉孙相中风事件的调查结果么?”贾琏突然发问,魏达表情略有尴尬,还是很顺滑的露出笑容:“贾公何必多此一问?龙禁尉查到的,与贾公掌握的,相差不大。毕竟这里是江南,龙禁尉也是外人。”
这番话略显敷衍,倒也是真话。孙化贞的案子后续调查是这样的,孙化贞中风后,身边两个随从跟着出了事情,一个过桥的时候落水溺亡,另一个在卧室里用裤腰带上吊了。这两个人,一个是负责采买的,一个是负责日常接待的,后者还负责在孙化贞生病时请大夫。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事里头有猫腻,但衙门就是啥都没查出来,江南官场的结论就是中风了。两个随从,前者是意外身亡,后者留遗属,因为自责,没有照顾好孙相而上吊。这些鬼话,江南官场就这么说了。
贾琏也没挑魏达的毛病,面露严峻之色:“魏公,你我生死荣辱系于陛下,此番贾某来江南,你们应精诚团结,办好陛下交代之事。”
魏达听了也变得严肃道:“贾公言之有理,咱家一定全力配合。”说着顿了一下,继续道:“那两个随从,龙禁尉去查了他们的家人,此二人皆孙相族人。父母兄弟处也都是一无所知,龙禁尉查到其中一人养了一处外室,去抓人时已经人去楼空。另一个则发现他常流连于秦淮河,相好众多,并无长期来往的姐儿。线索都断了,咱家见一时无果,便去了广州。”
这些事情龙禁尉能查到,贾琏通过薛蟠的消息渠道,获得的也是这些信息。
魏达看似实话实说了,实则还有一句话没说,本地龙禁尉并不可靠,魏达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冒着得罪夏守忠的风险,对金陵龙禁尉进行清洗。
案子肯定是没法继续查清楚了,就事论事在规则内是干不过地头蛇的,因此贾琏才跳出规则,换一个赛道。
现在魏达已经看清楚贾琏的真实用意,也知道为何不给他看承辉帝的回复了。
“这就跟打仗一样,不要在敌人预设的情况不明的战场打。不早了,回舱内休息吧,明日到了镇江再说。”
次日一早,船队临近镇江,贾琏梳洗后,一边吃早餐,一边询问情况如何。
“目前为止,江南地方上没有任何联系我方的措施,船队依旧畅通无阻。”副官范平日常汇报。
贾琏听着又露出冷笑,丢下筷子起身出了舱,站在甲板上,江风一吹,整个人都精神了。
“大人快看,堤上有马队,江面上有船只逼近。”
贾琏掏出怀表看一眼:“我舰队过吴淞口至今,已经过去了十三个时辰。江面逆流而行,速度还不如在海上航行来的快。”
范平笑着解释:“主要是帆的问题,战舰的帆是海上航行的软帆,无论任何角度的风,都可以借力。在内水航行,则硬帆更为快速。”
望远镜里看见一个本地官员,站在一艘小船的船头,紧张的看着靠近的舰队,贾琏放下望远镜道:“挂旗号吧!”
桅杆上快速的升起一面旗帜,上有一个大大的“贾”字。接着陆续又有旗号被升起,分别是“广东巡抚”“钦命江南巡视”。
这里要说一句,御史台的巡视组一直存在,每年都会派巡视组到地方巡视。巡视组在御史台的名下,实际上是皇帝钦命直辖。
如今贾琏挂出这两个旗号,一下就把身份说清楚了。
船上的本地官员看到旗号之后,整个人一屁股坐在了船板上,口中喃喃自语:“祸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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