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共执江山。
子在明,父在暗。新帝这才吃了颗定心丸。
新帝登基后改元“昭武”,第一道圣旨便是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明德帝退位为圣德太上皇的诏书颁布当日,钦天监的铜铸浑天仪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阳玄先生夜观天象,只见紫微垣大放光明,北斗七星连珠如练。更奇的是,代表北翼疆域的天市垣二十八宿,竟同时泛起罕见的金色星芒。
“天垂象,见吉凶。”阳玄先生在星图上郑重批注,“此乃‘五星连珠,圣人作而万物睹’之兆。”
紫微帝星闪耀,北翼进入了全盛时期。
随着新帝改元“昭武”,北翼确实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欣欣向荣。边关互市的驼铃取代了战马嘶鸣,各州粮仓的粟米堆得触到了横梁。
连最苛刻的史官都不得不承认,这是开国以来最富庶的太平年景。
至于原先的明德帝,那位退居庆寿宫的圣德太上皇萧允德,按祖制本应“颐养天年,不与朝政”。
然昭武帝元年元月大朝会,新君忽降阶解冕,北面长跪于丹墀,“儿臣德薄,恐坠祖宗基业。伏请圣父太上皇帝临朝监国,以安社稷。”
言毕,亲捧摄政金册与龙纹兵符,举案过眉。
庆寿宫方向传来三声净鞭。
萧允德自蟠龙屏风后转出,手指抚过兵符上熟悉的划痕。
他也不矫情,轻笑一声,“准了。”
这一幕,当然是父子早前就说好的。
御史台想说点什么,似乎也没找到可以说的点。
祖制虽在,然新君跪请、太上忧劳,这般情形,纵是最严苛的礼官,也挑不出半分不是。
明德帝一代明君,文治武功皆为世所共鉴。今甘愿退居太上之位,扶新君于御阶,此等胸襟,青史难寻。
而今又应新君所请,为了江山社稷临朝监国,重理朝纲,鞠躬尽瘁,更是令群臣动容。
十月金秋,庆寿宫的丹桂开得正盛,暗香浮动间,一道震动朝野的旨意传出:太上皇萧允德欲聘唐门楚君为太上皇后。
礼部连夜呈上的《太上皇立后仪注》中,朱笔批红的“唐氏楚君”四字格外醒目。
唐楚君接到圣旨时,茫然不知所措。鸢儿还没找到,她哪有心思嫁人?
时安夏安她心,“母亲,原本太上皇也想推迟些时日。是我与他说,日子得过下去。你们成亲,也不影响我去找夫君。”
她又道,“母亲有了好归宿,我才能安心带着儿女去找他们的父亲。”她顿了一下,轻声道,“不是您说的,咱们得替失踪的人,把日子过成该有的模样吗?怎的忘了?”
母女二人说话间,萧允德带着齐公公来了。
时安夏静静退走听蓝院,青铜风铃在檐下轻响。
后日,她要起程前往铁马城。
北茴正在内室清点行装。
“北茴。”时安夏立在屏风边,逆光中的轮廓像是被日光镀了层金边,“去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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