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可以进山了。”
萧云崖一直等到走近了才看到隐藏在连郕戟身侧的萧安然,一时间这位勇猛无两的将军竟然也心生了几分胆怯。
“安然。”他开口轻轻的唤了一声,却见萧安然朝他微微颔首。
“父亲。”
见她嘴角带笑,本应该松下一口气的他却只觉得心底一阵阵的发酸。
他知道夜七绝对不会替他们遮掩和隐瞒,所以他的选择萧安然应该是已然知晓的了,现在站在这里他看着萧安然只有无尽的愧疚。
可是萧安然看向他的那一眼,眼底却是那般空洞,没有一丝情绪,仿佛他就只是个需要被称为父亲的陌生人。
她应当是生气了吧,或许更多的是觉得失望,自己亏欠女儿太多太多,多到他想要弥补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现在无地自处的两人相视无言,可是萧安然的情绪却异常的平静,就好像他们的行为已经无法在她心上掀起什么波澜。
这样的意识叫萧云崖心底更加酸痛。
“安然,你的伤怎么样了?”
他甚至下意识的忽略了一旁的连郕戟,他想要听到萧安然笑着对他说不要担心,他想要看到她那弯弯的眉眼。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耳边只有一句轻飘飘的“无碍。”
“劳烦父亲挂心了。”
劳烦?怎么会是劳烦呢?他是她父亲,为她牵挂是理所应当,怎么能是劳烦呢!她怎么能说出劳烦两个字!
连郕戟能察觉出气氛的异样,事情的大体经过他也从夜七口中听过了,现在看萧安然并没有因为两人的出现而难过不堪,他便也放下心来。
“好了,进山吧。”
连郕戟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他朝萧安然伸出一只手,等着她握紧。
萧安然见到眼前突然出现的手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才伸手握上去,却只是空空的搭着并没有用力。
连郕戟看了她一眼,见她还是一言不发手上轻轻用力,两只掌心相合。
萧安然愣了一下,感受到从掌心传来的灼热却赶到心安,心底那些被她压抑的酸楚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走吧。”萧安然抬头应了一声,两人旁若无人的走到最前面。
太子看了看萧安然又看了看一脸怅然若失的萧云崖,轻叹了一声:“萧将军,走吧。”
“是。”萧云崖应了一声,目光中划过一丝难过,但还是抬步追赶上两人的身影。
河边的水散发着浓郁的恶臭,越是往上游走去空气中那股浓郁的腥臭味异常的明显。
偶尔还能瞧见一两条鱼飘在水面上露出白肚。
萧安然从怀中掏出来两块手帕用随身带着的清水打湿,将其中一条递给了连郕戟。
打湿过的手帕捂在口鼻处,虽然作用不大但还是减轻了一些腥臭带来的影响。
很快几人就走到了道路尽头,这条河的源头在半山腰上,山顶上一池天水汇积成瀑布一般的垂落到山脚下汇成了大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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