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田哼哼几声,没戳穿他。
一夜之间,爹娘没了孩子,孩子没了爹娘。
六家人埋完人回来,满脸悲戚、眼神空洞,不聚焦的盯着四周。
但人类的悲喜注定不相通,当炖煮地蛋的香气飘出来时,驿站周围重新热闹起来。
缩手缩脑的流民和身穿皮袄大氅的富户形成鲜明对比,明明是从一个客栈出来的。
却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各行一边。
相同的是彼此脸上轻松的笑。
饿的饥肠辘辘的流民欣喜于有热汤热饭吃,富户欣喜于能在此地多停留两天。
一路顶风冒雪赶路,有些人的身子早就遭不住了,正好趁机修养修养。
死了家人的六家人像是被这场热闹隔绝在外,明明饥肠辘辘却丝毫没有食欲。
“二橛子,找几个罐子,一家给送一罐吃食。”申田踢踢二橛子。
他到底是有些可怜六家人。
二橛子哎一声,一蹦站起来,麻溜找到驿丞要了六个陶盆。
一家给打了一大盆炖煮地蛋,满满当当,领着人亲自给六家人送过去。
“看开点,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他安慰一句,冲同僚使个眼色,把六个陶盆放下就准备走。
袖子突然被扯住,二橛子回头正对上老头空洞血红的眼,他不由吞吞口水,“老丈,您还有事?”
老丈扑通跪下,老泪纵横,嘶吼着问:“官爷,那个纵火的疯婆子在哪儿?
求您告诉我,老汉我就昌儿一个儿子,他是我们老两口的独子啊,就这么被一个疯婆子活生生烧死了。
老汉我不甘啊……不甘啊……”
老丈砰砰垂着胸口,眼底猩红一片,死死揪着二橛子的袖子,“必须让那个疯婆子给我家昌儿偿命!
她烧死了我的昌儿,我就要烧死她!”
“对,烧死她,烧死她!”
“疯婆子必须死!”
其余五家人红着眼大声怒吼,无冤无仇,孩子、爹娘就这么惨死,他们如何不恨。
不把那疯婆子烧死,难解他们心头之恨。
二橛子被惊了一跳,手上用力,想要把袖子从老汉手里扯出来,嘴上结结巴巴的安抚,“你们别急啊~
我们头儿不会放过那疯婆子,不过疯婆子还有用。
暂时不能交给你们。
你们再耐心等等,等事了结了,头儿会给你们做主的!”
他这话不说还好,听在六家人耳朵里,就是申田想要包庇那个疯婆子。
一个疯婆子能有屁用?
分明就是糊弄他们。
“放屁,肯定是你们要护着那疯婆子!”
“凭啥让咱们家人惨死,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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