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替你执笔,你是真不做啊。”云执宴一页页看完,口气有些忍俊不禁的意思,不似平日里远望过去人人叩拜的尊贵淡漠,这声调透出来的亲近,好像他们还在朝晖殿里一般。
看起来不像是问责的样子。
俞欢磨磨蹭蹭的挪过去,“你也知道,我自小就不爱读书写字这些。”
云执宴轻轻放下那一摞纸,坐在那里略微仰头看她,透过窗纱照射进来的天光正好点染在他饱满的额头,衬得他眉眼越发沉静,细看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不是说过,不想写就去找我?”
俞欢没想到他说的居然是真的,有些吃惊。
云执宴感受出自他当了皇帝之后,她的不自在,微微吐出一口气道,“我虽然现在不和你住在一块了,但,我也还是你的哥哥,不是吗?”
俞欢睁大了眼睛。
她好像听懂了。
也许是从小就没人照顾的缘故,云执宴很珍惜他在朝晖殿长大的日子,也可能是已经淡忘了她小时候欺负她的记忆,总之,现在,他还愿意保持他们之间那“友好”的兄妹之情。
俞欢可最会顺杆往上爬了。
她立即问:“真的吗,你还愿意替我做功课?我是担心你平时处理政务忙不过来。”
“现如今天下太平,政务不算繁忙,不至于连写几张字,做几篇诗文的功夫都没有。”
云执宴找出砚台来,修长指尖按着一块漆黑泛金的凝香墨,在砚台里研磨墨汁。
俞欢做贼心虚的朝身后看了看,索幸沈尽枝手下的宫人一向有规矩,主子在里面的谈话的时候,总会去门外守着,因而没有听见他们刚才所说之事。
眼看着云执宴提笔蘸了蘸墨水,便开始替她做功课了。
俞欢的脑袋转啊转,她想起来自己还有欺负云执宴的任务没有做呢。
之前没做成功,她以为是云执宴还小的缘故。
只是如今他长大了,却已经坐上了皇位,成了不好招惹的存在。这个任务仍然不好做。
不过,现在,俞欢心里有了主意。
云执宴既然这么重视他们这段兄妹之情,那她就把关系搞得再好一点,到时候欺负了他,也只让他觉得是打闹,不至于怪罪她。
“哥哥你先写着,我给你倒茶。”她甜滋滋的说着。
云执宴用余光瞧着她的动作,见她提起茶壶倒了一杯,忘了是给谁倒的,自己先喝了一口,咽下去之后才反应过来,脸色空白几息,又忙拿了另一个杯子。
倒了茶,放到他左手边,又去端了两盘点心。一盘他印象深刻的茯苓饼,一盘桂花山药糕……
最爱吃的山药糕都供奉出来了,讨好之意分外明显。
鎏金嵌翠瑞兽衔云的香炉里溢出袅袅青烟,安神助眠的香气丝丝缕缕的弥漫开来。
刘沂击掌,便有数位低头弯腰的宫人捧着圆洗、香膏、洗手帕等盥洗用具进来。
年少的帝王姿态闲散的坐在榻边,浸湿了帕子擦脸,看起来和往日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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