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折腾到日薄西山,这场戏终于完结。商叶初冻得手臂发僵,却还不能穿外套——得去化妆室把肩上的假伤口卸掉。
临走之前,商叶初抬眼一看,果然,徐瀚文和郑博瀚又吵起来了。不由摇头失笑。
希望徐导坚挺一点,别被郑博瀚击垮心防。要不然这场戏就又白拍了。
郑博瀚觉得很闹心。
害怕徐瀚文这个商业导演给他的作品增添庸俗暧昧的色彩,郑博瀚全程都守在监视器旁边,严密地监视商叶初和时山二人的一举一动。
无论是时山还是商叶初,都严格地遵守着郑博瀚的剧本,没有任何越界。可郑博瀚在旁观摩许久,还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对,黎如晦全程只盯着李益明的伤口,一双眼睛丝毫没有乱看。时山完全做到了剧本上要求的“把李益明当成男人”;
对,李益明全程神态自若,没有露出任何忸怩的小女儿之态,连耳朵尖也没有红一下。商叶初也完全做到了剧本上要求的“把黎如晦当成女人”。
对,黎如晦做手术时的表情堪称虔诚。这是郑博瀚从一个男人的角度要求的。身为一名中年直男,郑博瀚对男女之情最大的理解就是: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意思,那他首先会对这个女人有欲望。
由此直线推理,越没欲望,角色之间的情感就越高洁纯粹。因此,郑博瀚三令五申,要求时山的表情神态要像清教徒一样,不能有任何欲望的成分。哪怕只有喉结动一下,那也是对剧本的亵渎。
对,李益明接受手术时的神态,除了痛苦,唯余沉思。这也是郑博瀚要求的。
郑博瀚心中的李益明是个铁打的响铮铮的战士,在受伤之后,绝没有闲心管做手术的大夫是公是母,只会不断思考明天上班该怎么瞒过周围的老狐狸。她应该处于一种完全不把黎如晦当回事的状态中,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任务……
一切都很对。
商叶初和时山几乎1:1复刻了郑博瀚的剧本!
但是,在监视器前看着二人相处的画面时,郑博瀚却不可遏制地感到喉咙发紧,觉得处处都透着怪异——尤其是子弹落在托盘上那一刻,郑博瀚甚至听到自己“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这不对啊!
这与他想象中那种立地成佛的氛围不一样啊!
徐瀚文在旁不断催促:“你有完没完?这不都是你的剧本写的吗?我一个字也没改。”
郑博瀚站起身,面色复杂地打量了一眼徐瀚文。
徐瀚文勉强算是他的朋友。郑博瀚将监视器中的商叶初幻想成徐瀚文,将时山幻想成自己,只想了两秒,差点恶心吐了。
果然还是演员的问题。
本想揪着时山和商叶初重拍,但又看了几遍之后,郑博瀚渐渐咂摸出一点味道来。
在古代希腊,年长者爱与少年缔结关系。尤其是在军队中,年长的战士会指导、引导年轻的士兵。
在战斗时,年长者会站在年轻士兵身侧,告诉他们如何保持阵型、如何战斗。如果表现得不好,则给予鞭策和惩罚;如果表现得好,则给予心理支持和鼓励。
年长的士兵培育了年轻士兵的耐力、纪律、奉献精神,以及对城邦的忠诚……年长者塑造了年少者,甚至几乎可以称之为,将年少者打碎并重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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