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向营帐门口挪去。
吴三桂突然仰天大笑,然后说道:“范先生,你这是干甚去啊?”
“你,你……”
范文程指着吴三桂,刚准备开口,却见对方刷地一声,抽出腰间佩刀。
“贼子范文程,还不束手就擒!”
范文程只感觉到双膝发软,咬着牙说道:“你竟然背叛大清!”
“我呸!”
吴三桂啐了一口,怒骂道:“软骨头的东西!也配跟老子谈背叛?”
"范先生!范大学士!哈哈哈……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像一条摇尾乞怜的老狗!"
"你以为披了件野猪皮,就能掩盖住你身上那股子腐儒酸气?我呸!"
"那些八旗兵丁的腥膻气,你闻得惯吗?你每日对着多尔衮三跪九叩时,脊梁骨不硌得慌?你捧着鞑子赏的银钱,手心就不烫得冒泡?"
"当年范文程范大才子,松江府的名士,何等清高?如今倒成了鞑子军中的哈巴狗!你写的那些个《讨明檄文》,笔锋够利啊,把咱的崇祯皇帝骂得狗血淋头。可你照镜子时,瞧不瞧得见自己那张沐猴而冠的脸?"
"你范大人在给鞑子出谋划策时,可曾想过中原千万百姓的冤魂?"
"当年在抚顺,就是你给努尔哈赤出主意掘开浑河堤坝,水淹我三万辽东军!"
"松锦之战,你献策断明军粮道,还得我明军大败!广渠门外,你教鞑子架红衣大炮,轰塌北京城墙!范先生,你夜里睡得安稳?就不怕那些被你害死的忠魂,化作厉鬼来掐你的脖子?"
吴三桂一通怒骂,似乎多年来积攒的怨气,今晚全部发泄出来。
范文程一张老脸变的惨白,双手颤抖着抓住帐柱,喉间发出呜咽。
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可骂的太难听了,心中憋了一口恶气,却吐出不来……
吴三桂猛地起身,用刀尖抵住范文程的前胸,继续说道:"你可知,建奴给老子写的信,承诺的荣华富贵,早已够几辈子享乐,老子看都没看!你范文程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谈忠孝二字?"
"今晚让你死个明白,你那些八旗主子,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
范文程强撑着抬起头,狞笑着道:"吴三桂!你以为抓了我就能翻盘?豪格五万大军只是先锋!多尔衮亲率十五万精锐已过锦州,如今山海关在手,八旗铁骑朝发夕至,就凭崇祯那点残兵败将……"
"哈哈,哈哈哈!"
吴三桂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然后说道,"我的范大学士,你也不动脑子想想,若没十成把握全歼建奴,我会把山海关让出来?"
范文程瞳孔骤然收缩,满眼不可思议道:"你,你难道要……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可是山海关,我不信你敢炸山海关!"
山海关是扼守大明京师的咽喉,若不复存在,京师就暴露在威胁之下。
吴三桂自然明白对方所想,不由得摇头,说道:“说你迂腐,你还不承认!若建奴死光了,辽东哪里还有威胁?既然威胁清楚,山海关存不存在,有什么区别?”
范文程傻眼了,喃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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