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双臂已被玄铁镣铐锁住,老将挣扎时撞翻的案几上,密报散落一地。
“谭将军莫不是要陪孟章在此处共饮庆功酒?”
苏夜轻抚剑穗上那颗幽蓝东珠,嘴角勾起三分讥诮。
“看看身后——武雄二卫精锐已经折损过半,重岩卫弩车尽毁,赤甲军已呈孤军深入之势!”
“再战下去,谭将军是要把大乾最后这点家底赔进葫芦谷?”
他忽然并指为剑,剑气在帅台废墟上刻出半幅舆图。
谭梦军喉头滚动,望见东南方黄巾军的黑旗已漫过第四道鹿砦,那些黄巾力士的巨斧劈开重甲时迸发的火星,在晨雾中连成一片流动的星河。
更令他肝胆俱寒的是,孟章的青龙军团竟分出三千轻骑,正沿着葫芦谷西侧山崖迂回包抄。
“末将虽不才,却也知武人当马革裹尸!”
谭梦军咬牙怒吼,岩灰簌簌震落,他身后残兵们亦是齐声怒吼,声浪惊起山崖间成群的寒鸦。
“本帅乃横州镇国公,如今太师已陨,战场指挥权自当由本公接管!”
苏夜突然翻身上马,纯钧剑划出青芒斩断帅旗流苏。
“众将听令!立即率赤甲军后撤五里,与武雄卫残部汇合!”
玄铁令牌铿然坠地,砸碎青石板上凝结的血痂。
“你!”
谭梦军浑身铁甲铮铮作响,正要抗辩,忽见苏夜剑锋已抵住他喉间东珠。
“抗命者,斩!”
这位面容在这片战场上略显年轻的镇国公眉目间寒霜骤起,他身后的玄武禁卫们齐刷刷亮出重刀,刀光如雪照亮苏夜侧脸。
这位总被他们诸多大乾将领诟病“清秀”的镇国公,此刻眉宇间竟透出几分顾长卿式的杀伐果决!
“撤!”
看到默不作声的谭梦军,赤甲军终于行动起来,旗坠地时扬起漫天血尘。
“武雄卫改玄襄阵为偃月阵,重岩卫以残存弩车列拒马桩,横州军……”
等到谭梦军反应过来是时,只听见苏夜正在有条不紊的调兵。
“末将在!”
苏夜话音未落,已经带着白马义从大部队退回来的史敬思已策马近前,玄铁面具下露出带血的绷带。
“敬思,你跟子龙再跑一趟,率八百道兵直冲黄巾军前部军阵,不必恋战,只需撕开口子让孤军深入的那些武雄卫突围出来即可。”
苏夜将玄铁令牌掷给为首的史敬思。
“其余大军,开始撤退!“
望着迅速远去的白马义从,苏夜剑指苍穹,玄武卫突然齐声长啸,背后无数玄武纹路的玄铁盾组成天罗地网,将帅台附近残余的乾军笼罩其中。
“放开我!我要给太师报仇!”
谭梦军望着开始有序后撤的乾军,突然疯狂挣扎。
“谭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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