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产证,是你家的房子。你看看地址,还有印象吗?”
徐延青愣了一瞬。
他当然有印象。
三年级之前,他还是和舅舅一家住在一个小小的房子里。
那间房子真的很小很小,只有两间房间,父母、舅舅舅母睡一间,他和表哥睡在客厅。
因为三年级之前他没有助听器,所以很多事都不太清楚。
直到他们一家搬出来之后,在父母的争吵中,他才知道那间房子是他家的,舅舅舅母一家明明只是借住。
但父母太老实又懦弱,硬生生吃下了这个亏。
徐延青三年级时连说话都磕磕绊绊,等他稍微懂点事了,也过去了那么多年,没有丝毫办法。
“那张银行卡里有十万块钱,是你舅舅一家支付的损失赔偿。”
秦臻说:“我帮你拿回这个房子,没有别的意思。”
“班主任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你可以先拿着这笔钱应急。”
“小徐,我建议再怎么样还是把高中读完。以你的成绩,是可以考上一所很好的大学。如果你现在休学了,你的学历很有可能就止步于初中了,连高中毕业证都拿不到。”
“初中文凭有多难找工作养家,你应该是清楚的。”
“这间房子离学校和医院都还算近,至少比这里近。”
秦臻知道以徐延青的性格,没有走到绝路是绝对不会接受她的援助。
沉默的少年有着比常人还要重的自尊心。
徐延青抿唇没有说话。
手背上凸起的青筋能看出他的隐忍。
秦臻假装没有看到,继续说:
“至于后续治疗需要花费的钱,我可以借给你,这点你不需要太有顾虑。”
“你可以考上了大学之后慢慢还给我。”
徐延青敛着眼皮,睫毛像扑火飞蛾的薄翅,轻微的颤抖泄露了他的情绪。
说实话,他觉得很难堪。
这种难堪并非是他人带给他的羞辱,而是一场内心的自我审判。
徐延青一直都不愿意向人展示自己的缺陷。
不论是耳朵、还是艰苦的家庭情况。
他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接受帮助等于欠下了人情,他没有足够的东西可以偿还。
读书的这几年他一直都是自己解决自己遇到的困难。
怕听不清起床的闹钟,他甚至连晚上睡觉都不敢摘掉劣质的助听器。
那些微弱的、细碎的噪音深入他的睡梦,缠绕他的神经。
其实很多习惯了之后,他都能忍受,苦难被他劝说成一场自我修行。
但在拿到母亲的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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