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月初二。
船在巳时半靠的岸。
岸边等着一队很低调的马车。
单看外表只是普通的马车,无论车还是马都不起眼。
沈清棠裹着厚厚的斗篷,捂的密不透风被季宴时抱着塞进第二辆马车中。
她抗议过,想要自己走,季宴时不同意。
自从摊牌后,季宴时渐渐恢复了本性,露出了久居上位,习惯发号施令的一面。
纵使对她温柔以待,也还是难免有些强势。
沈清棠看的出季宴时努力在像“季傻子”一样对她。
只是演的终归是演的。
他为难,她也别扭。
好不容易上岸,沈清棠松了口气。
车厢内别有洞天。
虽受制于尺寸,没有之前在南方用的马车大,其实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且布置的分外舒服。
让她尽可能的少受颠簸之苦。
车上还提前准备了暖手的汤婆子。
其实用不着。
从南方到北方,感觉上不过是从夏天跨越到了秋天,不至于又是火盆又是汤婆子。
她身体虚弱,衣服穿厚点就是。
大概季宴时不太清楚怎么照顾虚弱的病人才这么夸张吧?!
沈清棠舒舒服服的坐下,正在琢磨该用什么理由说服季宴时接下来的行程各走的各的,车门被敲了敲。
敲车窗的有可能是别人,敲车门的只有季宴时。
沈清棠让他进来。
季宴时在沈清棠对面落座,跟曾经的季傻子比,多了矜贵,少了自在。
沈清棠看他表情,似在斟酌怎么开口。
其实不管季宴时“傻”还是不傻,都不是个喜欢把情绪表现在脸上的人。
只是沈清棠跟他相处近一年,对他的微表情再熟悉不过。
“我想自己回北川。”沈清棠抢在季宴时前开口,“两个孩子的安全问题你也不用担心,反正秦征也会去北川。”
秦征的人还在北川。
季宴时眼尾因为错愕微微张开,随即长睫垂下,敛去眼中复杂,低声问:“就这么讨厌我?”
沈清棠笑了,“那行,跟我一起回北川吧!你去吗?”
季宴时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没说话。
沈清棠摊手,“你看,让你去,你不去。不让你去,你委屈。该我问你吧?季宴时,你想我怎么样?”
她承认她故意为难他。
季宴时忙成什么样,沈清棠看得见。
用脚趾头也能猜到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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