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说什么,只猛喝了几口茶,去一去满心的苦涩。
施令窈被汪明顶了一句,也不生气,那双犹如点漆的灵动双眼此时流露出一种令人不自觉跟着静下来的坚定:“我没有骗你们。但我有法子,能让你们的商队在汴京,乃至在大聿二十三州,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这话说得太像是吹牛,汪明嗤笑一声,对着方斧头招了招手:“你家主子是不是这儿有点问题?”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快把人带回家去吧,好好一个女郎家,和谁学的吹牛的本事!”
方斧头是个老实人,但听到这样的话,都忍不住有些生气了。
虽然施娘子的脑子是有些问题,但是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儿怎么能当着施娘子的面就说出来呢!
“你们——”
施令窈转过头,对方斧头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之后又对着汪明他们微微扬起下颌:“你们千里迢迢去冀州进了一批香粉,可是因为冀州有一种矿石,加入香粉中,可令肌肤细腻香滑,更胜寻常脂粉?”
汪明他们脸色一变,连忙环顾四周。
见茶寮里除了他们两桌,只有闲得打苍蝇的店小二和掌柜的在,稍稍放下心来。
但他们再看向施令窈时,目光里多了几分忌惮。
没想到这女郎看着面嫩,肚子里却还有点货。
他们脑海里的想法要是被施令窈知道,她定要哼一句——说不定她的两个儿子站起来比他们还要高呢。
“这位女郎,请坐下说话吧。”
几人里的领队,名唤周骏,对着施令窈笑了笑,见她施施然坐下,周身气度淡然,并不像寻常闺阁女郎那般羞怯爱扭捏,心里对她的评估又微妙地变了变。
施令窈微笑道:“我姓施。”
“施娘子。”周骏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既然你知道我们选择冀州香粉,是因为它颇有可取之处。又为何断言这香粉,会砸在我们手里?”
“恕我冒昧,诸位可是挂靠在陇西李氏之下,除了商队来往,鲜少来往汴京,也难得与李氏本家的人说上话?”
她这话乍一听有些牛头不对马嘴,周骏瞥了急性子的兄弟一眼,示意他们安静,又点头:“是,我等家小俱都在江陵府,此来汴京,不过是想着销货罢了。至于旁的,不怕施娘子笑话,主家虽是家大业大,但如今时局不同,主家已是自顾不暇,我等一介商贾,又哪能忝颜再去打扰?”
施令窈颔首:“这便是了。那人怕是也琢磨透了您这边的处境,打量着您不知道冀州香粉曾经作为贡品入过汴京宫闱的往事,这才把这批积压了许久香粉给了你们。”
这香粉曾经作为贡品入过宫闱?
周骏几人面面相觑,肃然道:“但请施娘子为我等解惑。”
也不算解惑。
施令窈想起从前的事,一时有些恍惚,但周骏等人的目光十分热切,连带着方斧头也跟着好奇地望过来,她定了定神,徐徐将昔年由一瓶香粉引起的祸事说了出来。
那是显庆十年,她与谢纵微一同入宫赴宴。
当时隆宠正盛的孙贵妃在宴上突然起了满脸的疹子,不知是谁人在酒水饮食里下了毒,还是在她的胭脂衣饰上动了手脚。
因为孙贵妃当时与天子几乎是形影不离,谁也说不好这毒是奔着孙贵妃去的,还是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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