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将江宁交给匆忙赶来的医护人员后,陈佑坚持着的意识逐渐恍惚,旋即一头栽倒下去。
……
白梅县人民医院的病房内,陈佑悠悠醒转。
他看到自己的手上缠着一圈绷带,身上的烧伤伤口也已包扎完毕。
比起这个……
陈佑不顾护士的劝阻,急着四处打探江宁的下落。
很快,他在病房的尽头,听到了熟悉而尖锐的喃喃咒骂声。
“造孽啊!”
五岁的小江宁正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劈头盖脸一阵唾骂,周围也围满了江家的亲朋好友,街坊邻居。
在老人的身边,一个三岁大的男孩手提着精致的奥特曼玩具,另一只手拽着她的裤子嗷嗷大哭着。
身边的人都在劝:
“这么小的孩子懂什么,她也被吓坏了,您就少说两句。”
“就是啊,没闹出人命就好,这孩子也是可怜,都是父母走得太早了没人教,所以才这么顽皮。”
“没闹出人命?还不如死了呢!”
江宁奶奶喃喃地骂道:“扫把星!克死你爹和你爷爷还不够,竟然把家给烧了,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你怎么不去死啊,和你那烂货娘们一个德行!”
虽然旁人也都在劝阻老人不要动手,老人却始终无法平息内心的怨忿。
最终她挣扎着撇开了人群的阻挠,扬起手中的笤帚就要朝江宁的身上挥去。
千钧一发之际,笤帚被一只缠着绷带的手扛住了。
伴随着身体的颤抖,陈佑第一次看清老人脸上的褶皱是如何拧成怨毒的漩涡。
“陈佑!这是我们自家事!还轮不到你管!”
江宁奶奶拽动着笤帚,“这死丫头不挨打就不会长记性!我跟她说了多少次不要去厨房碰灶台,她就是不听——”
陈佑一把将笤帚拨开,直接将江宁奶奶掀翻。
“明明是你把江宁锁在杂物间……你怎么有脸诬赖说是她碰的灶台!”
陈佑拽着手中的半拉铁链,展示了小江宁脚上的紫痂。
怒吼的气势里是重叠两世的愤怒,如山的铁证让喧嚣的人群骤然无声。
江宁奶奶的嘴唇张了又合,一屁股箕踞着坐在地上,爆发出更加凄厉的呼喊:
“我、我一个老人家,养两个孩子容易吗我!”
“老二走得早,老大又一直卧病在床,他爷爷前阵子还走了没多久,家里全靠我这么个老不死的一把屎一把尿撑着。”
她说着就摸着一旁耷拉着鼻涕的孙子脑袋,开始呜咽着嚎哭起来:
“我就想留点好吃的给这苦命的娃,谁知道这死丫头一点也不懂事,嘴啊馋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饿死鬼投胎来的,老想吃她弟的零食!”
“确实,江家也挺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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