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
陆北顾喃喃自语:“不管对不对得起,正如范仲淹所言‘君子宁鸣而死,不默而生’,总归是该嚷一句的。”
随后,他转身向身旁小桌,提起狼毫。
至于要写什么内容,陆北顾现在不知道,但他确信下一秒就会知道了。
毕竟,写原创文言文小说,那不是提笔就来吗?
对于陆北顾这种才华天纵的人来讲。
让他当文抄公那是侮辱他,脑海中的灵感要多少有多少。
果然,下一秒他就想到了灵感......
感觉以未来某位南渡宋人的视角,来写靖康之后在市井间搜集旧人旧事所形成的故事集,会很有趣吧?
只是不知道这对于此时的宋人,这算不算另类的“幻想小说”?
甩掉了脑海里的杂乱念想,代入其中的陆北顾,认真地写下了故事集的序言。
“《江左浮生·序》
建炎以来,胡尘蔽天,中原板荡,余挈孥①南渡,舟楫浮江,见衣冠士女仓皇问津,竟夕②闻哭。
至临安,寓居盐桥巷,市井渐喧如旧时,然酒旗歌板间,巷陌常有抱残琴说宣和旧事者,每闻北语,辄掩袂不能对。
嗟乎!大江之左,烟水空濛,岂真避秦之地③耶?
贩夫走卒,竟有谈金人铁骑而色变者;朱楼妓馆,犹唱‘烟柳画桥’之词,此间悲喜,皆如露电。
余闲居无俚④,录所见闻,凡十二篇,或谓小说家言,无裨史乘⑤。
况值此山河倾覆,万姓流离之际,此身原似絮萍,何论虚实耶?
绍兴九年冬,钱塘雪夜,挑灯漫笔。”
计云见陆北顾终于开始挥毫,竟是独自离开座位,来到这边偷瞧。
好在皆知他生性跳脱,也无人在意。
可没过多时,便有人发现计云脸上的神情,变得古怪了起来。
一开始自觉夺魁的轻松消失无踪,开始变得极为严肃,而又看了一阵,竟是有眼泪“啪嗒”落了下来!
众人顿时一惊。
计云性情中人不假,可这名不见经传的士子,到底写了什么,才能让计云如此动容?
而眼见计云落泪,丢了面子的周明远也顾不得嘲笑,径自往那边走了过去。
周明远刚走到陆北顾身后三步远,突然被计云横臂拦住。
少年眼眶还红着,低沉的声音却冷得像冰:“若要品评,待墨干后传阅不迟。”
这话引得内圈几位贵客都起身张望。
计父抚须低声道:“犬子自幼顽劣,可能让他噤声的文章倒是少见。”
就这样,众人竟是眼巴巴地等着,坐等陆北顾停笔。
过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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