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醉酒的主角再次看到水中的银河以及与政和五年相同的月亮,仿佛听到汴河冰澌、铜提叮咚的时候,那种宿命感直接来到了顶峰。
而文中主角意外获得的新职位,以及那句与“商女不知亡国恨”有异曲同工之妙的“临安不二年,飞雪遂皆染脂粉气”,更是在其他话本还在平铺直叙时,将杜甫“国破山河在”五个字,化作了小说中绵延数十载的钝痛!
最后一句“终无应者”,刺破了这一切!
“终无应者......”
周明远面色惨白地喃喃自语着。
原以为这不过是篇卖弄文采的寻常小说,谁能想到,文字的背后竟暗藏如此惊心动魄的家国沧桑?
更何况虽然是以酒为题,然而文中的主角,分明是在映射讥讽他们这些醉生梦死的纨绔子弟!
贪生者得生,赴死者得死,可生者未必生,死者未必死。
这种作品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那就是“震撼人心”!
花厅内沉香氤氲,博山炉中的青烟却仿佛凝固了。
陆北顾搁下饮尽的酒盏,手中尚有余温。
他抬首环顾,只见满座宾客神色各异——有掩面拭泪者,有怔忡出神者,更有如周明远这般面如土色者。
“此文......”周员外喉头滚动,半晌方道,“的确当为魁首。”
他话音未落,内圈那位锦袍老者已颤巍巍起身,老人腰间鱼袋随着动作轻晃,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老朽在馆阁校书三十载,未见如此奇文。”
老者指向案上宣纸:“这‘天河水’三字,初看似写酒,细思却是以酒喻命。汴河冰澌是酒,刀头血亦是酒,此中家国兴亡之叹,又有人物切肤之痛,较之杜工部‘国破山河在’更添三分锥心之痛!”
计父抚掌叹道:“犬子方才那篇《酒魈记》,不过逞才使气之作,此文却如老窖陈酿,初入口清冽,后劲直冲颅顶。”
他说着转向陆北顾:“陆公子可愿将此文交予计氏书坊刊印?按先前约定,50贯。”
花厅内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
见陆北顾神色漠然,还未待计父反应过来,计云却抢话道:“如此奇文,不印刷出来以警醒世人实在可惜,我计家非是以钱帛来辱兄台,只为此文也......恳请兄台应允。”
说罢,计云长揖在地。
见此情景,陆北顾的神情也松动了些许。
倒不是他故意冷漠,而是方才身心投入,已经进了自己所写故事里,迟迟未能彻底抽离,这才有悲凉之意。
如今既然这篇故事已让众人从奢靡享乐中惊醒,哪怕是暂时惊醒,那也算是自己“嚷一句”有了效果。
若是能借此机会,通过出版印刷让更多的人看到这篇文章,影响到更多人,自然再好不过。
于是,陆北顾微微颔首说道:“只是此文尚未完稿,《江左浮生》计划作十二篇,今日所写不过序言与首篇。”
“无妨!”
计父连忙说道:“除了首篇,后续可待完稿后按实结算,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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