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随后,陆北顾提起笔,在漱玉楼前的一处书案上,写了“敬赠周兄明远云云”的字样。
从藏书楼离开,陆北顾回去又与众人交谈一番,方才在日落西沉之时告辞离去。
除了半本手抄书、三本前唐古籍、一方上品歙砚,他的笈囊里还多了价值50贯的交子纸钞,可以说是收获不菲。
对于这些东西,同行的卢广宇倒是并没有表现出觊觎之意。
宋人非常热衷于关扑②,对赢彩头这种事情看得也格外开,谁有本事谁赢呗!
所以一般来讲,倒还真没有那种舔着脸说“见者有份”的人。
但陆北顾觉得毕竟是对方好心带自己来参加活动的,再加上此前落水,也是对方大声呼救才有人把自己捞上来。
所以若是自己完全把这些收获当做理所应当,半点回报也无,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在路边休息的时候,陆北顾在柳树下站定,从笈囊中取出那方青黑歙砚,砚池处的冰纹在暮色中泛着幽光,像冻结的泪痕。
“今日若非卢兄引荐参加书会,在下绝对无缘得此机缘。”他将砚台递向卢广宇。
“使不得使不得!”
卢广宇倒退两步,连连摆手:“这歙砚我听说价值二十余贯,对于我来讲太过贵重,更何况我这般平平无奇的文笔,如何配得上如此好砚?”
“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③......卢兄救命之恩至今未报,再加上此番引荐参加书会的恩德,难道卢兄要陷我于不义之地吗?区区薄礼,聊表谢忱罢了。”
陆北顾的话说到了这份上,卢广宇也不好不收了。
毕竟若是坚持不收,那就有挟恩以图后报的意思了,非是君子所为。
他收下那方歙砚,对着陆北顾郑重一揖。
“既然如此,那在下却之不恭了。”
回去的路上,溪畔芦苇沙沙作响,惊起几只野鹭。
只不过陆北顾此时的心情,与来时已经大不相同了。
昨日还是难以解决的赁屋费用难题,今日一篇文章便顺带解决了。
“真宗《励学篇》所谓‘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在这个时代果真所言不虚啊......”
暮色四合时,陆北顾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
灶屋透出的昏黄光影里,裴妍正弓着身子往陶罐里添水,听见响动猛地直起腰,鬓边散落的发丝被水汽打湿。
“怎地才回?”她快步迎上来,声音里绷着根弦。
话未说完,裴妍的目光就盯在了陆北顾搁在院中石桌的笈囊上。
碰撞声惊醒了趴在桃树下打盹的白猫。
豆腐竖起尾巴蹿过来,伸出小爪子好奇地扒拉着从缝隙露出的书脊。
“别闹。”
他轻轻拨开猫爪,取出三本装帧考究的典籍。
“书会上得的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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