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祖上传下来的这块宅地风水很好,而且院子面积很大,一个正房两个厢房,真要卖的话估计是能卖40多贯的。
“我再想想办法。”
裴妍“嗯”了一声,忽然问道:“那篇《天河水》我看不大懂,真是写酒的吗?”
“是写酒的。”陆北顾收声道,“也是写人的。”
又说了几句,两人便各自回屋歇下。
今日走了许多路,又消耗了不少脑力,陆北顾几乎一沾枕头就着了。
而裴妍却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难以入睡。
五更梆子刚敲过第一遍,她就轻手轻脚起了床。
灶屋里,她拨开冷灰想重新引火,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缩回手。
——今日就是寒食节了。
寒食节,按照习俗都是禁火的,她摸出的火石又放回原处,转而去揭盖在柳条筐上的湿布,里面整齐地码着四个用艾汁染绿的鸡蛋。
家里穷,原本这些鸡蛋便是裴妍为一家人准备的节日吃食。
不过如今既然有了些钱,裴妍也不忍心儿女过节吃不上东西。
所以起来把家里收拾的干净以后,拿出藏起来的铁钱放到竹篮里,她便出了门。
而在晨雾未散时,裴妍已挽着竹篮从市集回来。
篮中新鲜榆钱还带着晨露,旁边油纸包着的蜜渍杏脯微微泛着琥珀似的光。
“娘......”
陆语迟揉了揉眼睛,小手扒在门框上,细软的头发翘起一撮。
裴妍忙把食指竖在唇前,指了指小厢房里还在熟睡的陆北顾,小姑娘立刻捂住嘴,但看着蜜渍杏脯,眼睛还是挪不动了。
“留给小叔叔吃吧......”陆语迟有些恋恋不舍地挪开视线。
“今天给你吃的啊。”裴妍摸了摸女儿头,“小叔叔昨日做文章得了些钱,特意说要给你买吃食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
“小叔叔真好!”
陆语迟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甲掐了一点点杏脯下来,送进嘴里砸吧砸吧,眼睛顿时弯成了月牙,随后拿着剩下的极开心地跑去找弟弟了。
等陆北顾醒来的时候,看到裴妍已经在院中石臼旁捣杏仁,她衣袖挽到手肘,石杵起落间,杏仁渐渐碎成雪白的齑粉。
这是要做寒食粥,一般是用杏仁、麦芽糖和粳米熬煮后镇在井里的。
豆腐今天没出去打架,蹲在桃树枝桠上好奇地看着,尾巴垂下来一晃一晃。
“醒啦。”
陆北顾还未待回答,门外忽然传来了嘈杂的声响。
见到院门外的一群人,裴妍面色微微一变。
“三叔公,四叔,没有寒食节来催债的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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