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平平无奇,唯有一样,却是比寻常的长刀要阔出几分。
一看到这把刀,老者的脸色微微一变,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见那汉子点了点头,赶忙走到了那张桌子旁,躬身行了个礼,轻声说道:“‘金刀门’顾廷玉拜见。”神态举止俱是恭恭敬敬,只是那人酣醉之下,并未苏醒。顾廷玉又轻声喊一遍,那人略受惊扰,脸又侧到了另一边,少顷,复又传来阵阵鼾声。
顾廷玉越发不敢造次,只是恭恭敬敬地站立在桌子旁,一语不发。他的儿子等得不耐烦起来,想要径直上前唤醒那人,顾廷玉看出了他的意图,冲他摇了摇头,那意思是说:切莫大声喧哗,不能惊扰了正主。几个人就这么静悄悄地围在桌子旁,大气不敢喘一口。站在最后的弟子毛永健按捺不住,轻轻拍了拍前面一人的肩头,压低声音问道:“有为师兄,这个人到底是谁?这么大的架子。”吴有为扭回头来,伏在他耳边说道:“他便是‘百胜刀王’杜乘风。去年他随口夸了‘双刀会’几句,说什么‘前呼后应,攻防俱备’,原本没有名气的‘双刀会’顿时引得江湖瞩目,一时之间招揽门徒数千人之多。师父是想求他也替我们‘金刀门’说上几句好话,于发扬光大本门实在大有好处。”两个人在这里悄声嘀咕,被顾廷玉听到,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吓得他们再不敢说话。
过了良久,那人终于坐起身来,惺忪双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就见他生得是豹头环眼,满脸的络腮胡子,虎虎生威。他抬头一看,见到顾廷玉神情谦恭的一张脸,不由愕然,还没来得及说话,顾廷玉已经满脸陪笑,开口说道:“在下‘金刀门’掌门顾廷玉,得知尊驾来临,便赶紧带了小儿含璋和门下弟子前来接驾。”那人似乎明白过来,哦哦地应了两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大喇喇地说道:“你们找我有事?那就都坐下来说话吧。”
顾廷玉哪里敢坐,神情越发恭敬,说道:“尊驾在前,哪里有我等坐的地方。”他朝后面一招手,说道:“还不快把礼物呈上。”顾含璋答应了一声,捧着一个锦盒,走上前来。他到底年轻气盛,见那人颇为傲慢,心里就有几分不悦,将那锦盒重重地放在了桌上,那人的脸上掠过一丝惊异,眉毛一扬,把顾廷玉吓得一颗心脏怦怦直跳,心知眼前之人性情桀骜古怪,喜怒无常,出手又是狠辣异常,心里暗骂了一声“孽障”,赶忙一撩盒盖,打开了锦盒,说道:“我等备下一份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尊驾收下。”
锦盒里面是一块偌大的玉石,色泽光滑,通体乳白,不含一丝杂质,更奇的是被雕成一名刀客的模样,摆了个“雷霆万钧”之式,举手投足栩栩如生,衣袂飘飘、刀光霍霍,令人不由生出一股寒意。那刀客虽是面孔向里,看不见真容,但是身形背影倒是与眼前这人颇有几分相似。他见了,却只是哦了一声,未置可否。他这么轻轻哦了一声,听在顾廷玉耳中却是满满的讥讽,料知这位正主见多识广,什么样的珍奇宝贝没有见过,这块美玉搁在穷乡僻壤的边关之地,或许算得上是个稀罕玩意,到了人家眼里,只怕不仅不显出一片诚意,反倒觉得怠慢。想到这一节,他赶忙说道:“尊驾,我这几个不成器的徒弟练了几手刀法,可否请您评点一二?”
那人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笑容,笑道:“好说,好说,刚好我也练过几天刀法。”顾廷玉赶忙朝顾含璋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到了酒馆外面,顾含璋拔出腰间的单刀,摆了个“起手式”,说道:“尊驾,那我就献丑了。”那人点了点头,说道:“没事,你耍几招看看。”
顾含璋见他态度桀骜,虽是心头恼火,到底慑于人家的赫赫威名,不敢造次,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演练了一套金刀门的“断流刀法”。就见他左砍三刀,右砍三刀,这有个名目叫做“开门见山”,紧接着左腿提起,向前一踢,就势身形急转,“夜战八方”、“直捣黄龙”、“铁锁横江”,种种招式一招接一招,使将出来。这“断流刀法”顾名思义,讲究一个壁立千仞、渊渟岳峙,任凭对手的攻击如滔滔巨浪席卷而来,总是要一刀将其截断,重在以慢制快、以简驭繁,故而招式看着简单,行家却知道,每一招之后蕴含着七八种变化,临敌之机、随之而变,妙不可言。
顾廷玉看到自己儿子使出这套“断流刀法”,身形舒缓而不迟滞、招式简约而不草率,颇得其中之精髓,心想:我在璋儿这个年纪可还达不到此种境界,看来我“金刀门”后继有人,日后必能发扬光大。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频频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恰在此时,他却听得那人打了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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