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但是吧,他们两人怕还得缓两日才能见面。”
庞雨诧异的道,“为何还要缓两日。”
“周老先生和钱先生有些前尘旧事未了,恐怕还急不得。”阮大铖露出回忆的神情,“当年虞山是东林干才,官至礼部侍郎,原本已经定了入阁,有东林为后盾,日后任首辅是迟早的事,正巧浙江的科考舞弊案发,有人举告说当年乡试士子买通考官,在卷中末尾写上‘一朝平步上青云’几个字为暗号。当时周老先生和温体仁抓住不放,闹得满朝皆知,皇上便让查明,结果那试卷上果真有‘一朝平步上青云’,由此断言不是诬告,虞山先生这下就脱不了干系,最后不但没能入阁,连官身都没保住,只能回乡当个文首,从此再也没能入仕,对虞山先生不啻于生死仇敌,说来还是周老先生有所亏欠。”
庞雨点点头,此事暗哨司曾在回报过,比阮大铖说得更明白,不是正巧案发,背后就是周延儒和温体仁策动的。
这个联盟里面三方大的势力,阉党、东林、复社,以前斗来斗去,恩怨情仇自然不少,张溥和吴昌时能把这几方纠集到一起谈判,就是了不起的政治胜利。
“但也正因此,周老先生恐怕不好回绝虞山先生的提议,所以老夫才请托……”
阮大铖话音未落,马车突然停下了,颜观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大人,天如先生在前方凉亭远迎。”
庞雨估算距离嘉兴也不远了,听到张溥来迎接,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马车,出了轿厢后,看到钱谦益也下了车,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庞雨连忙跟在他身后,几人一起向前方凉亭走去。
途中庞雨打量着凉亭里走出的人,张溥体态瘦削,容貌有些显老,但庞雨知道他实际上才三十七八岁,看起来却比五十三岁的阮大铖还老一些,走路时的步伐有些漂浮,恐怕身体状况不太好。
“虞山先生。”还隔着老远,张溥就对着钱谦益施礼。
钱谦益显然对张溥比较熟悉,亲切的回礼道,“有劳天如远迎至此。”
“在下知道今日要见到虞山先生……”张溥目光转向阮大铖和庞雨,“集之和庞将军,心中切盼难耐,在园中坐卧不安,便干脆出门走走,也好早些见到各位,现下这心头总算不慌了。”
钱谦益哈哈一笑,张溥走近两步,先跟阮大铖打了招呼,两人显然也早就见过,最后才来到庞雨跟前。
庞雨拱手道,“晚生庞雨见过天如先生。”
张溥上下打量庞雨半晌,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闻庞将军之名久矣,密之、次尾、维斗、来之他们都跟某说,该当去南京与将军一见,只是俗务缠身未能成行,今日终于得偿夙愿。了。”
庞雨躬身道,“理应晚生来拜见先生,得复社诸公襄助良多,今日总算有机会面谢,晚生也是得偿夙愿。”
张溥哈哈一笑,转身看着钱谦益道,“勺园就在前方不远,虞山先生一路奔波,先作歇息再商议不迟。”
钱谦益严肃的道,“商议自然也不必急于一时,是非当有公论,了却前尘旧事,我们才好谈其他。”
庞雨听完偷眼去看张溥,钱谦益之前接触中脾气都比较温和,庞雨觉得方才是故意拿高姿态,以便在后面的谈判中占据有利地位,在联盟中获得更好的条件。
说起来庞雨虽然是钱谦益的弟子,但只是名义上的,当初只是因为钱谦益缺钱,庞雨要找他给银庄题词剪彩,钱谦益又想沾点边才,这样才拜师的,庞雨实际并不了解这个老师。但从暗哨司和阮大铖提供的分析,钱谦益也是想复起做官。
当初皇帝认定他参与了科考舞弊,对他的印象大坏,所以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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