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亮闹出的动静举朝皆知,周延儒自然也知道,若果他复起,战事是避不开的,庞雨说的焦灼之情,自然是说的刘宇亮。这个政治联盟成立,并非只为把周延儒推回首辅大位,当然还希望尽可能久一些。
庞雨意思就是上去容易,若是战事不利,首辅其实也坐不稳,这对周延儒更有用。
“晚生弃笔从戎数年,于行伍之事有些领悟,正可略尽绵力,辅助老先生在内阁办事顺畅一些,皇上心情就顺畅一些,晚生剿寇也就顺畅一些,如此相得益彰,既是公事也是私事,算晚生的好处之一。”
庞雨一番话像是实话,又带着为周延儒着想的意思,周延儒大约听起来觉得受用,不由抬头看了看庞雨,神态间明显亲切了一些,庞雨躬身道,“晚生自己在江上有些生意,那是全然的私事,给皇上和老先生办差办得好,沿江没了贼,赚的银子多了,是晚生的好处之二。”
周延儒哈哈两声,张溥也凑趣的笑了笑,庞雨自己能赚银子,想来这两人也是早就知道,但庞雨猜测,他们仍是以为百顺堂是安庆营的主营业务,什么漕帮都是为百顺堂当打手的。
双方关系毕竟拉近了一些,周延儒看看张溥之后又转向庞雨,“开镇之事先应承下来,再来是东虏,将军和天如说的意思,平辽的要害不在边外而在边内,需要在徐州新设一营,以未雨绸缪,可是如此?”
“若是在辽西交战,以我大明九边全数汇集,也未必能战而胜之,我们就要在战场选择上下心思。东虏必定会在两年内再次入边,要抢到足够的东西,他们能抢的只有山东南部和东部,甚或要直入南直,到达徐州淮安附近……”
周延儒打断道,“东虏为何不可在德州转向青州、登莱。”
“这条路线之前因吴桥兵变已经被祸害过,数年时间恢复不了多少人口钱粮,不够东虏抢的。即便他们要走这里,到了登州之后他们不会原路返回,必定要从衮州绕过山区,可以多抢钱粮子女,最后仍要走东昌北返。”庞雨抬头看向周延儒,“徐州这个营头,便是未雨绸缪的准备的,晚生要信得过的人掌管这个营头。”
张溥和周延儒交换眼神,东虏是比流寇更大的威胁,他们不是在评估这个徐州营头的必要性,这种营头跟开镇毫无可比性,对首辅就不算个事,他们是在评估庞雨的实际作用,确定他是否知兵,是否真的有用。
庞雨从容的道,“卢都堂、孙都堂都有知兵之名,对上东虏都难当其一击,与其交战务必选择时机地点。而东虏最为虚弱的时候,就是行军几千里入边到达顶点之时,此时深处大明腹地,面对我以逸待劳之大军。”
两人再次交换眼神,庞雨说的基本跟杨嗣昌面前说的差不多,但这次提出了具体的要求,就是徐州要有一个营头,预先进行准备,特别是后勤方面,否则跟此次勤王一样,在自家腹地也跟外线作战一般。
“是否设立这个营头,将军便可以击败东虏入边大军。”
“不要调安庆兵马去北方作战,尽量保存北方边军,在徐州至东昌之间准备,将周边剿饷粮草汇集徐州,一旦东虏入边,任命晚生为武经略节制徐州东昌之间兵马。”
“徐州援兵或游兵一营可,剿饷可,武经略可,边军一向在北边调用,东虏入边之际都紧着京师用,老夫不敢应承,边军此番看来也不堪大用,庞将军最好不要预计在内。”周延儒简单的说完道,“将军还有需要预备的?”
“我要一个可信的人掌管天津水营。”
周延儒哦了一声,“这又是为何?”
“这个营头不是小人为自己要的。”庞雨抬头看向两人,“直隶地方荼毒惨烈,京师孤悬北地,周老先生为万民复出,肩负天下安危,然则东虏残暴,万一有紧急之时,走海路最为快捷稳妥,东林各位先生,复社各位社友,也有个退路,天津水营有自家港口,要紧时有用,平日也有用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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